历代论述

作为药材为民间所知始于明朝,最早最确切的文字记录是成书于明代万历年间(1575年)的《医门密旨》,张四维在书中记载三七为“血症之奇药也”;李时珍在1578年编著的本草巨著《本草纲目》中称“此药近时始出,南人军中用为金疮要药,云有奇功”。李时珍认为“乃阳明厥阴血分之药,故能治一切血病”,并第一次注意到三七“颇似人参之味”,将三七与人参联系在一起。《本草纲目》出书前后,三七在中原各地日渐广泛应用,大量医药著作累有记述。

三七用于治疗疾病有悠久的历史,在明朝李时珍《木草纲目》之前的《医门秘旨》已有记载。三七的性味,李时珍认为“甘、微苦、温”,其归经为“乃阳明厥阴血分之药”,阳明即胃经,厥阴即肝经。此外,清代黄官绣认为三七“兼入心、大肠”,而叶小峰认为三七又可“入肺肾二经”。三七的功效与其性味相关,性温,能促进血行,与活血散淤有关;苦能“泄”,与化淤作用有关,李时珍将其概括为“止血、散血、定痛”,后世皆从其说。《玉楸药解》载三七,能“和营止血、通脉行瘀,行瘀血而敛新血”。最早记载三七补益作用的本草著作是清代赵学敏的《本草纲目拾遗》,“三七补血第一”。民间将熟三七作为补药使用沿用至今,用熟三七与童子鸡炖熟服用,或鸡蛋与熟三七炖熟服用,补血功著,而民间保留的热三七的炮制方法是将三七根部切成薄片,先用文火将健康鸡的肥油炼成熟油,然后将三七置入鸡油中煎炸,以微黄为度,取出晾冷,即为熟三七。此外,三七叶也可活血化瘀,“折伤跌扑出血,敷之即止,青肿经夜即散,余功同根"。 经明、清两代医家的努力,三七的医用领域迅速扩大,除可用于跌打损伤、疮痈肿毒之外,还广泛用于内出血及妇科疾病。

三七的生物学特性

明代将三七用于治疗跌打损伤、金创等方面疾病, 范围之广,使用之频, 可从《跌损妙方》略见一斑。书中六门(全身门、头面门、身中门、背脊门、腿足门、金创门)等均用参三七,六门中共用方133,含有参三七的方40条,多以参三七为主,剂型可外搽、内服或以酒炖服。参三七除了以根入药外,亦有用叶者,如当门吹鼻丹中的“金不换叶,用量多达一两,此方均在《江氏伤科方书》《串雅内篇》和《伤科大成》收录。三七组成的固定方剂有用于金创的军门止血方,刀伤药方,立效散、黎洞丸等。

治疗蛊毒

蛊毒是古代岭南常见病之一, 唐代刘询在 《岭表录异》 中对蛊毒病因进行了明确阐述:“岭表山川,盘郁结聚,不易疏泄,故多岚雾作瘴。人感之多病,腹胀成蛊”。而据广西地方志记载,古代广西为蛊毒高发地区,而三七就是当时用于治疗蛊毒的药物之一。三七治疗蛊毒的方法,明代邝露在《赤雅》收载,“凡中蛊者....必须叩头乞药,出一丸峻之立吐....予久客其中,习知其方用三七末、荸荠为丸,又用白矾及细茶(各等)分为末,每服五钱,泉水调下,得吐则止”。

治疗疮痈肿毒

在古代,疮痈肿毒是常见的外科病,民间传统使用三七治疗此类疾病,对于症状初期的红、肿、热、痛明显者,以三七磨酒,用汁涂患处,如脓成者,需先将脓液排净后,清洁患处,再用三七磨醋取汁,或用三七粉直接撒患处,有较好的消肿止痛之功。

治疗妇科疾病

三七因其止血功效可用于治疗妇科疾病血崩,“实有奇功”,而因郁结成血崩,则配以柴胡、白芍等,“当归、三七于补血之中,以行止血之法,自然郁结散而血崩止矣”。三七还可用于调理月经,治疗产后病,如清代彭友文记载“催衣多方不见功,仙传此法理更明;快用水磨田三七,服之衣下验如神”。

治疗内部出血

古代三七常用作治疗身体内部出血方面的疾病。对于咯血,明代王象晋记载“三七一钱,嚼烂,米汤下”:对吐血不止,清代张仁锡记载“山漆得生地阿胶治吐血捷效”,也可将三七末与鸡子隔汤炖服用以治疗:对于血淤上焦,清代唐容川记载“宜用血府逐淤汤,或人参泻肺汤,加三七、郁金、荆养,使上焦之淤,一并廊清”: 而对于瘀血在里之血渴,可用四物汤加枣仁、三七等治之。而清末民初的近代名医张锡纯对三七倍加推崇,其撰写的《医学衷中参西录》中记救三七“化瘀解毒之力最优,且化瘀血而不伤新血,其解毒之力,更能佐生肌药以速于生肌,故于病之剧者加之”,书中记载三七组成的方剂甚多,治咳血,有化血丹、补络补管汤等;治吐衄,则有保元清降汤、滋阴清降汤等;治血痢,则用通变白头翁汤、三宝粥,方中三七伍以鸦胆子,“以化瘀生新,治肠中腐烂”。

三七无论是医药著作的记载,还是古代、近代的本草应用,都说明在历史上,特别是明朝以来,三七对社会的发展、对人民的生活都产生了巨大影响。三七可谓天赐神品,长于盛世,造福苍生。而当代对三七的现代研究,包括药理、药剂、临床以及安全性评价等,更加印证了三七对人类健康所做出的贡献。